当他从床上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当清晨的阳光开始照耀着万物时,一个全新的日子又要开始。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只是平淡而乏味的重复,而对于他而言,这便是一个真正的新的开始。
他拿起行李,带着从这间小屋所找到的最后一点钱踏上了通向帝波兰的路程。而那间与他度过无数个日夜的小屋,已经被他远远的丢在了身后。
他六岁了。
在这个本该撒娇的年纪里他却踏上了一条为生存而奋斗的路,他很迷茫却也很坚定。
当从着最西边的城门向着这座大陆上最宏伟的城市中走进去时,这座城市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震撼,哪怕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座陌生而熟悉的城市。
这座城市带给他的,只有一些难以名状的感伤。
他在大街上不住的游荡着,看起来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无助儿童,在这繁华的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
终于,他找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一座酒楼,在这繁华的街道下衬托的十分热闹的酒楼。
酒楼的管事正在柜台下埋头清算着这周的进账表,他还在苦恼为什么盈利不如上个礼拜时,一只小手放到柜台上,轻轻的敲击着。
“谁啊?”他有些不耐烦的抬起了头,却只是发现一只小手在柜台上。“咦,这是什么玩意?”虽然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孩子的手,但是他还是觉得很可笑。
不过,他还是弓着身子看到那只手的主人。一个长相清秀,穿着却十分朴素的男孩。那个男孩的眼睛里有些胆怯,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你这小家伙是来吃饭的?”管事有些吃惊,谁家的孩子这么小一个人出来到酒楼里吃饭?
男孩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
管事心中的惊讶更甚,不是来吃饭那是来干什么的?
“那你这小家伙来干嘛?”
空气中短暂的沉默了一会。
然后,那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用蚊子哼一样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那个,这里招人吗?”
管事那张脸顿时黑了下来,他有些愤怒的看了一眼小男孩,然后大声的吼了一句:“不招,滚。”
男孩默默的出了门,却没有半分沮丧。只是身后还是不停的传来管事的咒骂声,他把背在背上的行李攥的更紧了一些。
然而,时间就这样在无休止的重复之中悄然逝去,直到天空中再也看不见一丝太阳的影子。
一个浑身灰尘的小男孩疲倦的的蹲在几个街道的交汇处,那双以前看上去十分灵动的大眼睛如今却变得黯淡了起来。回想起之前遇到的一幕幕,他的心也更加沉重起来。
无数次的白眼和谩骂让他的心开始麻木了起来,但是,当生存下去这一难题摆在面前时,一切问题便都不叫问题。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继续向前走去。
街道上的繁华又开始展现出它惊人魅力的一面,大量的精灵开始涌入夜色下的帝波兰,街上更是人满为患。
喧闹声、欢笑声、口哨声在夜色下的帝波兰就像是一首交响曲,让人沉醉而无法自拔。在这种气氛下,坐在街道上的男孩便有了和周围的人群更加别样的反差。
他冷眼望着发生在他面前的一切,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围观者。
终于,夜色下有喝醉酒的精灵朝着这个小男孩吹起了口哨。刺耳的声音,带起的是许许多多的污言秽语。
“老子没看错吧,坐在街边的那个是个小姑娘对吧。”
“莫雷,你小子又眼花了,那明明是个男的。”
“放屁,你看那小腿,肯定是姑娘,哈哈,虽然是小美女,但是也不错啊哈哈。”
“哈哈哈蛤。”不知道为什么人群却哄笑起来,让一些人感到不适。
小男孩悄然起身,朝着夜色更浓的地方走去。待到他的身影完全隐入夜色,人群就像是当做完全没发生这件事一样,继续着他们在夜色里的狂欢。
是的,对他们而言这就是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更深的夜带着倦意席卷了人群,街上的喧闹声也开始慢慢变少,一切看起来都将趋于平静。当然,那个被人群所注视过的小男孩并不在此列。
他依旧在街上流浪,浑身上下都带着街道上飞扬的尘土,那张还算清秀的脸也变得有些黝黑起来,活脱脱像一个小乞丐。
不过,他还是没有停下来。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就这样,他像是一个漫无目的的旅人穿梭在帝波兰的街道之中,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然而,当街上所有的店家都熄灯关门时,已是深夜。小男孩依旧在流浪,他还是没有找到一个收留他的地方。
街上,只有那一排深黄色的魔能街灯照亮着已经无人问津的夜色。空气中刺鼻的酒精味道还残存着,提醒着来人这里也存在过狂欢。但是,入夜的冰冷空气呼吸起来却寒冷刺骨有种窒息的感觉。
小男孩终于停了下来,他蹲在一个小巷的角落处。在这里,没有那些让人作呕的酒精味道。同时,他把自己的身子蜷缩的更紧了一点,在这样的空气中,温暖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奢侈品。
他努力的保持着身上的温暖,可是即使这样那些十分珍贵的热量也一一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黑夜中,他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敢睡,也许是这样的夜里从哪里都感觉不到安全感吧。
他微微抬起头,仰望着深邃的夜空,除了和昨天一样黯淡的月光,这片夜空并没有什么值得称奇的地方。
他把头又垂下去,然后闭上双眼。但是他并不打算睡觉,只是小憩一会。
但是,一声推门声咯吱的在不远处响起,一个中年妇人手里拿着一个茶壶刚好从一扇门中走出来。这条小巷看起来是店家们的后门所处地。
那名中年妇人刚准备把手中的茶壶里茶叶倒掉,这些茶叶已经泡了几壶茶了,早已经没有用处。
但是倒到一半,她忽然觉得有个影子蹲在墙角。这让她很是疑惑,这么晚了谁还会在那里?但是,屋子里的灯光没有照亮墙角那块地方。
所以,她自然也看不清蹲在那里的是谁。
她把茶壶拿稳,努力的去凑近那个人影。也这么深了,不会是乞丐吧?
忽然间她的心里萌生了这个念头。但是随即这个念头就被她给打消了,这么冷的天哪有乞丐会躲在这里,不应该早去一些破旧的房子或者桥底下缩着了么?
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中年妇女缓缓的走近了那个蹲在墙角的影子。
然而,当她走近时却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把头低着靠在两腿上,身体一动也不动。这让中年妇女有些害怕,不会是死了吧?
她伸出一只手,努力的搭在那个孩子的肩上。冰凉的触感甚至都穿透了孩子身上那层单薄的衣服,这种冰冷的感觉让她很是惊讶。
下一刻,她一把抱起孩子就朝着屋子里面冲进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丝毫也不在意那个茶壶中的一些茶叶在她奔跑的过程中甚至有几片沾到了她的衣服上。
“莱斯,莱斯。”她有些惊慌的叫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干嘛啊,这么晚了瞎嚷嚷什么。别人都已经睡觉了,你不会小点声啊!真是的。”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从屋子前面的房间中传来,听口气像是这家的男主人。
“快去叫个大夫,快点!”然而面对中年妇女急迫而有些带着命令的话语时,他也很是无奈。
“大夫?你生病了?”但是听到“大夫”这个词时他却再怎么也不掩饰不住声音当中的惊讶,因为中年妇女的身体素质他很清楚。这些年他们都没有怎么请过大夫,除了当年生小家伙时,他们家还没有说因为谁而请过大夫。虽然那个小家伙并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而是夭折了。
“不是,你快去!哪来的那么多话!”中年妇女像一只愤怒的母狮子,语气中的愤怒谁都能听出来。
“好好好,我马上去。”男人小声嘟囔着,有些愤愤不平。
“今天这婆娘疯了不成?”
没过多久,睡眼惺忪的大夫和男人便站到了中年妇女的房间里。男人看着这位被他从梦中拉起来的大夫,仍然在旁边赔着不是,即使这样的话他也已经说了一路了。
“怎么了?”这个有些年轻的大夫朝着男人摆了摆手,问向中年妇女。
但是中年妇女只是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男孩,便不在说话。
年轻的大夫自然会意,他开始努力的检查着这个小男孩的身体状况。随即,他的眉头有些皱起,那张年轻的脸也有些严肃起来。看见他这样,中年妇女的一颗心随之而绷紧。
“没有病。”他转过头来看向这对夫妇,眼角中却依然带着一丝严肃之色。
这对夫妇却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
“但是,身体状况很不容乐观。”大夫看了一眼男孩那苍白的脸色和瘦小的身躯,眼神有些不自然。
“他这是受了凉外加长期缺乏营养导致的虚弱,问题不算严重当然也不算轻。不过并不需要什么药物,只需要好好养上一段时间,调理调理就行了。另外,最近几年千万别让他去阴暗潮湿的地方而且千万不要淋雨,否者可能会产生中风乃至瘫痪。”说完,这位年轻的大夫打着哈欠便出了门。
这么晚给人拉过去看病,这是他当大夫的头一次,不过也仅仅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房间中,一对夫妇面面相觑的看着。
“这、这是谁?”男人有些吃惊,躺在床上的男孩瘦小的身躯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自然能看出这个孩子应该是从小就在十分艰苦的环境中长大的。
“今天我在后面的巷子里发现的,就是刚刚。”中年妇女盯着躺在床上的小男孩,看着他浑身灰尘的脸颊和朴素到极致的衣服,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心被人狠狠揪住的感觉。
中年男人看着她,嘴角微微一动,却发现自己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既然老天让他被我们遇见了,那我们就养着吧。”男人扔下这句话便走下楼去,只剩下中年妇女待在房间内。
她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良久之后她闭上了双眼,眼角划过两行热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发出无声的声响。
六年了,这是他来到莱斯夫妇家中的第六年了,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六年可以改变许多事,也可以改变一个人。
是的,至少从外貌上现在的他已经看不出有丝毫当年那个瘦弱的小男孩的影子了。如今的他,十二岁的个子能够和一些十七八岁的人相提并论。当然,那张脸上给人的第一印象也不在是清秀了。
沉稳,这是十二岁的他给人的第一印象。这种感觉说实话很是奇怪,但是却又很真切,你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你看到他的第一眼是认为他十分沉稳,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的那种沉稳。但是,并不是老道这一点从他脸上的几道小伤疤上可以看出来。
那是他来到莱斯夫妇家中这六年以来所留下的,方式有很多,但概括起来无非是两个字而已:打架。
是的,看起来斯文无比的他也会打架。而事实上他不仅打架,而且还经常打架。
不过在最开始他是经常被打、被打和被打。
没错,融入帝波兰里的街道里对于他而言并不是居住,而是当莱斯让他出去玩的时候,他所见识到的来自于周围一群孩子的拳头。那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打架,在被放倒之后,无数个拳头和踢脚从四面八方向洪水一样包围过来。
他咬着牙,感受着全身火辣辣一样的疼痛,这种感觉当然谈不上舒适,甚至你可以看到他的眉头都紧紧的扭在了一起。
但是,结局却出乎预料。最后躺下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把拳头和脚曾经伸到他身上的人。
是的,哪怕这样做让他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暗青色的肌肤下是淤积的血液和无时不在的痛感。
一个人打翻了十几个人,这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不可思议,但换到他身上来说,他也只做了一件事情:被打倒了,那就再站起来。
在他的理解里,这样做无可厚非,就如同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一样,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本来可以少挨许多打,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至此之后,他在这片街道的孩子们口中有了一个绰号:打不死的基洛尔。
基洛尔?那是大陆传说中在上古时期和龙族大战几天几夜的最强大的勇士。这群孩子形象的把他称作打不死的基洛尔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至此之后的六年里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已经到麻木的程度了。
这一切不仅仅是被他身边的孩子看在眼里,当然也被莱斯夫妇看在眼里,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平淡,这种感觉让他们夫妇二人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但是日子在这种无休止的重复中过去了,很无趣也很荒诞。
在这十分平常的一天里,他出门了,这个小小的举动并没有引起莱斯夫妇的注意。但是这一次,让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他和自己周围几个街道一起玩的精灵族孩子来到一条位于帝波兰中心的富饶街道时,这伙看上去就不是良好少年的人被另外一群不良少年盯上了。
两伙人自然是谁看谁都不顺眼,厮打中,他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追着三个人打个不停。但是,同样的年纪为什么三个人要被一个人打?匆忙之前,几个人抄起地上能拿起的东西就朝着他砸了过去。
在打架中长大和见证帝波兰的他只是微微一笑,丝毫不让的和这几个人干了起来。嘶吼声、怒骂声、喧嚣声,这些在一个人被砖头砸到在地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这方的人看着他拎着一块带着血的砖头时,神情都变了变。
“老大,跑。”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群孩子四散开来,犹如惊弓之鸟。
混乱中,一个个子矮小的孩子跟在他身边一边跑着一边喘着气说着话。但是,听完之后他的脸色却不是怎么好。
“老大,那个,你赶紧走吧,你刚刚砸的那个,是禁卫军大统领的小儿子,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不会,放过你的。”
一番话在他心里炸开了锅,带着这样异常沉重的心他匆忙跑回了家。
“我回来了。”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在帝波兰生活了这么久的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他急忙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了一点钱,就打算出城。
但是在跨出门的那一刻,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又返回进去屋子里。找出笔纸,他急忙写上几句话,然后压在了那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茶壶下,壶口还有些余温。
十二岁的他,这是第一次离开帝波兰。
当他踏出城门的那一刻,这座喧闹的城市就变成了他的背影。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异常沉重,连带着背后的包袱,甚至给了他一种压迫感。
接下来,该去哪?
他的眼神闪烁着,在思考着什么,但脚步却没有停下。不久,他开始朝西走去,整个人慢慢的消失在了这座大陆最宏伟的城市眼中。
一路西去,一间小小的木屋坐落在了他的视线中。一些难以察觉的回忆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回荡,直到他开始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离开这么久了。
但是,他没有进去,反而朝着更西边的地方走去。那边,是一大片森林,繁密的枝叶遮住了许多阳光,也挡住了许多视线。
拨开森林中满处可见的灌木丛,一块开阔的地方出现在他眼里。这里,与他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稍稍有些陌生,陌生到他已经快忘了自己曾经埋过的人被埋在哪的程度。但是,他凭着直觉还是能找到那个大概的位置。
地上看起来十分平整,零散的落叶铺在地上,让人觉得这里确实只是只是一块林荫。偶尔照下来的几缕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将这个看上去有些孤单的少年修饰的简洁起来。
他静静的站了一会,然后转身离开。
森林里,有一些落叶在他的身后飘荡,并且一圈一圈的在空中划过几个弧形,然后坠落。
再次回到小屋,那扇已经显得有些破烂的木门还是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霉味让他不由自主的皱了皱鼻子。
那些家具之类的摆放都依稀和他脑海中模糊的印象重合,这一点证明了这间屋子至少没人来过。得知这个消息,他的心情似乎好上了一点。
不过岁月还是在这间屋子里留下它的印记,从小屋墙角处的蜘蛛网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出来。
而且桌子的损毁也有些严重,上面那些长霉的地方估计轻轻动一下就会让这张上了岁数的桌子散做一堆木块。所以,他很是小心的在屋子中间走动,没有去碰这里任何一样东西。
但是,有一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张同样布满灰尘的床上,一个角落处有张白色的纸片。虽然,那张纸片被压在床下只是露出一角,但这对于早已熟悉这间小屋的他而言,还是太过于显眼了。
他轻轻的抽出那张白色的纸片,那是一个信封,信封稍微有些泛黄,而且很破旧,破旧的就像是被谁用火烧过,然后狠狠踩上几脚一样。
不过,信封上并没有任何字迹。
他慢慢把封口打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却跳的很急促起来,这让他开启封口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着,仿佛这个信封中装载的是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不过,随着一张老旧的黄色信纸被他拿在手中,那张平时在外人眼中很沉稳的脸庞却随着眼睛扫过的一行行字而抽搐起来。
信纸上的字并不能算多,但他看了半个时辰。
终于,那张薄如蝉翼的信纸被他看完了,双眼有些发红的他把信纸攥成一团然后大踏步的出了门。
“啊————”
一声愤怒但还有些稚嫩的怒吼声穿透了森林,一些本该在树上休憩的鸟儿被惊起。
这一刻,他的眼泪终于留了下来,而且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他知道了,知道了六年前发生的故事。
那个真实而残酷的故事随着时间逐渐湮没了,可故事却没有讲完。
如今,十二岁的少年成了这个故事新的主角。
他感到愤怒、失望、仇恨以及心痛。
像是那些游吟诗人口中吟唱的悲剧戏一样,故事很真实的发生了在他身上,而他直到今天才直到这一切。
这座城周围埋葬着两个他至亲的人,但是有一个,他至今没见上面,哪怕是一抔土。
他走了,头也不回的朝着更西的地方走了。
这一走就是十年,当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位让人敬仰的法师了。但是他知道,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因为如果要想复仇,那么他将要面对的是帝国如今的栋梁,不是一个,是一群。
所以他短暂的放弃了,像条毒蛇一样隐藏在了帝波兰的周围,行走于各种各样的黑暗之中,慢慢的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杀过人。即使是当年在帝波兰的街道中让人流血残废,但这些年他并没有说要过谁的性命。
并不是他的胆子变小了,只是他想保全自己的性命,而这么做的后果则是他的一颗心变得十分黑暗,黑暗到周围的人都从心底里畏惧他了。
但是直到这一次,他才明白自己的弱小。在强者面前,他依旧和当年十二岁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条爬虫。
想到这里,他醒了过来。
但是真实的触感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死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丛林当中,是漆黑无比的夜色。他转过身去看向一个方向,眼睛眨了眨,那里有着他所熟悉的“味道”。
“居然跑了?”这个让人费解举动却让他脑海中升起了一个莫名的念头,于是,他跟了上去。
漆黑的夜色中似乎又要上演什么。
“啊...嚏。”正在黑夜里穿梭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妈的,谁在想我不成?”擦了擦鼻子,巴布的身影开始继续朝前走去。
他并不知道,刚刚被他放到过的人又悄悄的跟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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